番外一 阿笙啊,你要开心啊。-《中药很苦,你很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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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姐姐,你别拦他,让他打啊,他只要没打死我,我就要继续说,我说得没错,凭什么他们当医生,就要逼着我们也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去当医生啊!”

    “爸爸你别生气,我会和阿笙好好说的。”蒋箬赶紧拉住蒋笙。

    蒋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,他罚蒋笙去药房切药,要把药房里两麻袋还没来得及切的药都切完。

    蒋笙还是不肯道歉,“别说两麻袋了,就是让我切三袋,四袋我也没错!”

    蒋箬看情况不对,赶紧拉着弟弟出了父亲的房间。

    蒋笙也是一个暴脾气,父亲为了罚他让他切药,他还真的赌气冲进了药房。蒋箬知道他的脾气,也不拦着,只是在一旁帮他整理好药草,打打下手。

    “阿笙啊,爸爸没说错,专业的确是我自己选的。”

    蒋笙很不服气,“就算是你自己选的,那也是他们逼的,你从小就喜欢唱歌,唱歌那么好听,为什么不坚持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唱歌穷啊,姐姐也要为未来考虑啊,做医生至少安稳啊,有一技傍身,我这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。”蒋箬温柔地劝着。

    “可是医生就是个受气包!”蒋笙嘟着嘴,不满地说道:“我不想看到姐姐你受气。”

    他的姐姐,是世上最好的姐姐,小时候,他被欺负了,姐姐会帮他出头打回去。长大了,他想追求自己的梦想,能够一直无条件支持自己的,也只有姐姐。

    他不想看到这么好的姐姐被欺负。

    “阿笙,你太偏激了,谁说当医生就是受气包了。你看大部分的人病好了,不都是来找爸爸道谢的嘛。而且当医生多有成就感啊,我们可是和阎王爷抢人呢,还有谁能比医生更厉害。”

    蒋笙被蒋箬唬住了,他看着蒋箬,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又坚定。

    “姐姐,你说的都是真的吗?真的是你自己想去当医生的?”

    蒋箬伸手,摸了摸蒋笙的头,满眼的都是心疼。

    “傻弟弟呀。”

    蒋箬收拾好行囊,还是去中医药大学上学了,蒋笙每次路过姐姐的闺房,看到里面空荡荡的,心里也像是缺了一块一样。

    不过好处是父亲终于不再逼着他去学医,去认那些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药材了。

    姐姐选择学医之后,父亲有了接班人,似乎已经放弃了逼他学医的想法了。

    2005年,蒋箬在中医药读书的第二年,蒋笙窝在被窝里,给蒋箬打去了一个电话,说他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个女生,也对配音感兴趣,他感觉遇到了知己。

    蒋箬笑嘻嘻地调侃他:“我们小花生,这是红鸾星动了。”

    蒋笙抱着被子,耳根子都红了。“姐姐,你别乱说。倒是姐姐你,在大学有谈男朋友吗?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声音。“我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哦,每天背这些药理知识就快忙死了。唉,你只是不爱学,但是这些药材药理啊,你一下就记住了,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,也不至于大半夜还在这里啃书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,你还在背书吗?”蒋笙抬手看了看手表,已经快到11点了。父母从小让他们保持良好的作息时间,十点上床,十一点睡觉,是他们雷打不动的传统了。“不是说上了大学都很轻松吗?怎么你这么累啊。”

    “傻弟弟,那是别人家的大学,我们能一样吗?别人学不精,最多也就是害了自己,我们要是学习不认真,可是会害到病人的。”

    蒋笙吐吐舌,小声嘀咕道:“所以当时我才不肯让你学医啊,你自己又非要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啦,你呀,就安安心心当你的配音员,我等着看我家小花生大红大紫,给我买大房子哦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年少的一句玩笑话,姐姐都还记得。

    蒋笙的耳根子,更红了。

    蒋箬趁着暑假的时候,打了一份暑假工,有了一个自己的小金库。

    蒋箬和蒋笙的生日隔得不远,每年姐弟俩都是在一起过生日的。

    蒋笙对生日不太在乎,只要每年能跟姐姐一起过生日,吃什么去哪儿都是姐姐决定的。

    这次姐姐却破天荒的,要去漠河。

    蒋笙听到姐姐这个决定的时候,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。他再三和姐姐确认。

    “这大冬天的,去冰天雪地的漠河?姐姐你脑子没烧坏吧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隔着电话,蒋箬早就一个梆子赏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想去看冬花,你难道连这个愿望都不满足姐姐吗?”

    “好咯好咯。”面对霸气的姐姐,蒋笙都只有认怂的份。“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一到黑龙江,看到漫天遍地的飞雪,蒋箬兴奋得跟个孩子。

    蒋笙不满地撇撇嘴。

    搞得跟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一样,北京年年下雪也没见到她这么兴奋过。

    不过蒋笙不敢疏忽,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姐姐身后,生怕她太过兴奋,会摔倒。

    蒋笙跟着蒋箬去了漠河最北的地方,见到了极光,也遇到了那一年最大的一场雪。

    姐姐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雪,她像个孩子一样,捧着雪花冲进房子里来给蒋笙看。

    房间里有暖气,雪花一进房间就划了。

    原谅蒋笙实在是没什么浪漫细胞,他不懂雪花有什么好看的,姐姐放着北京的雪不看,还偏要跑到漠河来看雪,还矫情地取名叫冬花。

    蒋笙被蒋箬缠得不耐烦了,就索性将自己心里的意见说了,蒋箬听了,吹掉刚落在自己手上的一片雪花,回道:“北京的雪花不干净,黑的,还是这边的雪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叫冬花?”

    “你忘了,有一味药材,就叫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有药材是叫这个名字的?”我想了想,反应过来。“你不会说的是忍冬花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那时候准备学医的时候,爸爸就让我做一朵冬花,要把忍藏起来。”蒋箬抬头,看着满天飞雪,思绪飘远了。“虽然学医很累,但是姐姐没有后悔过。也明白了爸爸坚持这行坚持了一辈子的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蒋笙不想再听下去。“你就是被那个老古董洗脑了,有什么意义啊,打不还口,骂不还手的意义吗?”

    “阿笙啊,你还小,以后你就会懂的。”

    2008年,蒋箬从中医药大学毕业,开始进入医院规培,这一年,蒋笙和父亲在家里大吵了一架,离家出走。

    因为父亲拦着他,不让他去电台实习。

    蒋笙只穿了一件单衣,坐了一夜的火车,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姐姐所在的医院。

    本来在休息的蒋箬匆匆赶来接人,和蒋箬一起来的,还有一个男人,那个男人高高大大的,看上去比蒋箬大了好几岁。

    蒋箬红着脸介绍——“这是我男朋友,也是一位医生。”

    蒋箬的脾气好,他的男朋友脾气更好,蒋笙就赞助在准姐夫的家里,让蒋笙给家里人报了平安之后,这位准姐夫,还托关系,为蒋笙在当地的电视台,安排了一个配音实习的工作。

    蒋笙心思简单,谁支持他的梦想,谁就是他的亲人。

    蒋笙面试通过了,很顺利,买了几个下酒菜,和准姐夫在在家里一边小酌一边聊天。

    蒋笙说了很多蒋箬小时候的糗事,准姐夫听得入迷,末了感叹道。

    “真是没想到啊,那么温柔的阿箬,小时候竟是这么调皮的。”

    蒋笙很奇怪:“我姐小时候在我们那一块可有名了,是孩子王呢,这些我姐都没和你说吗?”

    准姐夫摇头,“你姐啊,喜欢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。”

    那时候的蒋笙没想到,准姐夫的这一句话,竟是一语成箴。

    2010年,蒋笙高考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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